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據(jù)說在制作《哪吒》期間，特效公司的離職率都變得異常高。還據(jù)說做動畫的人都很羨慕996，因為他們平時都是007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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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都堅持下來的動畫人，對動畫是最單純的愛。劉文章說：“無論外界是春夏秋冬，我們始終以恒溫動物的心態(tài)來看世界。”但這十幾年來，他也日益感到行業(yè)在發(fā)生很大的變化，“整體來看，無論是市場的成熟度還是制作技術(shù)的更新，這種變化都是顯而易見的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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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哪吒》并不是國漫第一次出爆款，用“國漫崛起”來形容似乎也不太準確。事實上，最近5年來，國漫屢出爆款——今年1月的《白蛇：緣起》，2017年的《大護法》，2016年的《大魚海棠》，2015年的《大圣歸來》，幾乎都是票房和口碑雙豐收。而今《哪吒》不僅打破由《大圣歸來》創(chuàng)造的國漫最高票房，還打破由迪士尼出品的《瘋狂動物城》創(chuàng)造的動畫電影中國最高票房，既是作品優(yōu)秀，也是時勢使然——國漫征戰(zhàn)多年，確實走到了期待奏響凱歌的時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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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漫獲得市場的肯定，可以追溯到10年前——那一年，一部由低幼動畫劇集衍生而來的大電影《喜羊羊和灰太狼之牛氣沖天》登錄賀歲檔，以600萬元的制作成本豪取將近億元票房，給了業(yè)界一個新發(fā)現(xiàn)：國產(chǎn)動畫片可以通過大電影來賺錢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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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之后，喜羊羊灰太狼系列開始年年賀歲檔有約，從《虎虎生威》《兔年頂呱呱》《開心闖龍年》《喜羊羊過蛇年》《飛馬奇遇記》一直拍到《羊年喜羊羊》，快湊齊一套十二生肖的節(jié)奏。如果說一開始是無心插柳發(fā)現(xiàn)了動畫新大陸的話，那么后來的連年出征，就流露出濃濃的商業(yè)氣息——劇場版動畫成為一種賺快錢的方式，先在電視劇集上累積人氣，然后用大電影來收割票房，這種邏輯開始被許多同行效仿，《熊出沒》系列是其一，網(wǎng)番《十萬個冷笑話》也是其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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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這種“收割”本質(zhì)很快就被觀眾厭倦了。2015年的《大圣歸來》之所以在當年創(chuàng)下接近10億元的票房新紀錄，也可視為觀眾對于“反智收割”的叛逆，對于“良心情懷”的擁躉——《大圣歸來》的字幕中滾過長長一串名字，都是為它捐款眾籌的素人們。在動畫電影資金困難的時期，人們自覺自愿地出錢支持，只為看到一部突破低幼、真正成人向的國漫大電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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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大圣歸來》的勝利，預(yù)示著粗制濫造的收割終將退場，下一個十年，國漫需要的是“慢工出細活”?！洞笫w來》的勝利，也改變了中國動畫產(chǎn)業(yè)以代工為主的生存模式。中國有那么多的經(jīng)典故事可以講，完全可以不必去做毫無原創(chuàng)性可言的代工。當行業(yè)回歸理性，產(chǎn)業(yè)規(guī)模逐漸穩(wěn)定，核心觀眾漸漸聚集，本土原創(chuàng)終于有了與代工一戰(zhàn)的機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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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哪吒》票房超過《大圣歸來》的時候，《大圣歸來》的創(chuàng)作團隊繪制了一張恭賀的海報，隨即《哪吒》創(chuàng)作團隊也繪制了一張感謝的海報遙遙呼應(yīng)——這一方面是同一家出品公司的內(nèi)部“聯(lián)誼”與互相助威，但也確實象征著國漫薪火相傳，后繼有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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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不算最好的時代，從《哪吒》需要找那么多的合作團隊就可以看出，這其實不是一部動畫電影理想的合作模式——分化的團隊越多，品控就越困難，從效率上說并非第一選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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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這時代依然給了福音——一個名不見經(jīng)傳的導(dǎo)演，一家新成立不久的公司，可以操刀這么大型的項目，能夠找到那么多家一流的特效團隊來幫忙，假如沒有產(chǎn)業(yè)的集體進步、市場的逐年累積，是完全不可想象的。20多家國內(nèi)一線特效公司，有的擅長做云，有的擅長做電，有的擅長做水，有的擅長做火——別看任何一家都不能獨打天下，合作起來卻也是地下天上、宇宙穹蒼。這些公司的技術(shù)是怎么打磨到今天的程度的？能說前十年的外包活都白干了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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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磨礪，就差一只點金之手。天道酬勤，這神仙之手，很快就摸了國漫的腦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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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大圣歸來》當年為什么一舉成為現(xiàn)象級爆款？有匠心，有時勢，但還是得感謝一下孫悟空?。∵@位“斗戰(zhàn)勝佛”簡直可以說是中華民族的超級大IP了，不但群眾基礎(chǔ)超強，更妙在千變?nèi)f化，橫看成嶺側(cè)成峰，解讀的角度比72般變化都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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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看今日《哪吒》，又是被神仙摸過腦袋的孩子——哪吒，怕不是孫悟空之外群眾基礎(chǔ)第二強的“叛逆icon”？一個是大鬧天宮，一個是大鬧龍宮；一個反出天庭，一個反出家庭；組團出道我看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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選擇孫大圣和哪吒來故事新編，不但是聰明的做法，也是得到過歷史驗證的前輩做法——中國動畫在全世界最知名的是哪幾部？萬籟鳴的《大鬧天宮》之外，就數(shù)嚴定憲的《哪吒鬧海》??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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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年《哪吒》立項之際，也正是《大圣歸來》爆紅之時。主創(chuàng)們肯定意識到了神話題材對于動畫的助力，才決定繼續(xù)“借一借神仙的金手指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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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被問及為何選擇“哪吒”作為創(chuàng)作對象時，餃子也承認，這里有風(fēng)險把控的因素：“因為這畢竟是一個非常大量的工程，參與這個項目的人數(shù)達到1600多人，如果要直接造一個新的IP，風(fēng)險實在太大了。就算強如迪士尼，做的第一部動畫長片也是《白雪公主》。皮克斯雖然第一部是原創(chuàng)作品（《玩具總動員》），但也是全球觀眾都認可的迪士尼出品。天縱奇才都選擇了這條路，我們又怎么有這樣的自信，隨意造一個新的IP出來觀眾就會接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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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確，當神話題材出過一部爆款之后，再出一次爆款就顯得相對容易。在專業(yè)人士看來，這是一種“風(fēng)險偏好”——當一個題材得到市場驗證之后，在大家還沒有審美疲勞之前，一定會把這個題材的市場價值發(fā)揮到最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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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實上，《哪吒》也不是唯一瞄準神話題材的國漫。2017年，彩條屋發(fā)布過一個“神話三部曲”預(yù)告，三部曲中除了《哪吒》，還有《姜子牙》和《鳳凰》。其中，《姜子牙》的故事改編自《封神演義》，會將“眾神之長”姜子牙“去神化”，講述他被貶下凡尋回自我的故事。導(dǎo)演之一的李煒曾為《寶蓮燈》《大魚海棠》等諸多經(jīng)典國漫影片保駕護航。而《鳳凰》則會聚焦中國部落文明，展現(xiàn)出厚重的西南民族風(fēng)，以全新的故事重塑“鳳凰”這一古老的文化符號，是一部著重體現(xiàn)“女性成長”的動畫作品。導(dǎo)演毛啟超打造的科幻動畫短片《啟示錄》曾受邀參與第七十屆戛納國際電影節(jié)，并在獨立展映活動中獲得“最佳導(dǎo)演獎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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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從時間線上推斷，這個三部曲項目的立項時間應(yīng)該都在2015年，也正是《大圣歸來》成為爆款、《捉妖記》票房登頂（靈感來自《山海經(jīng)》），神話題材受到市場認可的時候?？梢韵胍姷氖?，未來兩三年內(nèi)，隨著這些項目的陸續(xù)問世公映，神話題材還會繼續(xù)在銀幕上“熱”上一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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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媧補天，神農(nóng)嘗百草，精衛(wèi)填海，黃帝造車，嫘祖教織，黃帝大戰(zhàn)蚩尤，堯舜禪讓，后羿射日，嫦娥奔月，鯀禹治水……中國的古典神話豐富多彩，本就充滿了戲劇性。但神話題材異軍突起，除了故事精彩，還因精神使然——一個民族原始神話中所蘊含的種種朦朧的意念與想象，也是這個民族后來形成的民族精神的發(fā)生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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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獨中國神話暢銷，西方一部《圣經(jīng)》里的故事也被后世演化解讀了一遍又一遍，有時中西方還會有異曲同工的時刻——比如從《圣經(jīng)·舊約》中來的“諾亞方舟”故事，就與中國神話典籍里的女媧補天理水、鯀禹父子治水不無相似之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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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(zhàn)國時期的《山海經(jīng)》、東晉干寶的《搜神記》、西漢劉安的《淮南子》、三國吳人徐整的《三五歷記》《五運歷年記》、唐代李冗的《述異記》……讀一讀典籍里的神話故事，你會發(fā)現(xiàn)，那里不僅包羅著先民的智慧和想象力，也蘊藏著樸素的民族心理和價值觀。比如大禹治水的故事里，就既有敬天畏命，又有天人相應(yīng)，有“人力可參與天地造化”的自信和果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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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說，神話和傳統(tǒng)文化都是一座寶庫，而挖寶時一個必不可少的工具就是：去蕪存菁，不僅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，更重要的是：賦予它時代的新意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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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這一點來說，《哪吒》贏得漂亮——我們都以為哪吒是反抗父權(quán)的象征，也有觀眾遺憾怎么刪去了“剃骨還父削肉還母”的重要情節(jié)。但導(dǎo)演餃子卻堅持給予哪吒新的主題和價值觀：打破成見，扭轉(zhuǎn)命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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給哪吒一個全新的故事，對餃子來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，他也有過矛盾和掙扎：“原來是覺得有包袱，我一開始非常喜歡哪吒這個傳統(tǒng)的英雄形象，但后來我想了一想，為什么喜歡上他，是因為我看了1979年的《哪吒鬧海》才喜歡上他的。為了拍這個電影，我又去把原作《封神演義》找來看了看，才發(fā)現(xiàn)原作中的哪吒讓我大失所望。那里面別說是正義了，簡直就是一個反派角色。因為一開始他就是太乙真人的弟子轉(zhuǎn)世投胎到了李靖的三兒子身上。而李靖對這么一個兒子是非常忌憚的，他知道兒子‘上面有人’，有背景，所以只能供著?！憋溩痈袊@，原著里的哪吒“實在太壞了”：“別人都不惹他，他非要去惹別人，別人想跟他講理，他也不講理的，一言不合就動手。原著里其實龍王是一個比較中立的角色，也沒惹到哪吒，哪吒就在東海用混天綾攪得龍宮山搖地動。龍王三太子出來喝止，就被抽筋扒皮。龍王上門要說法未果，只能尋求‘法律途徑’來解決，打算上天去告御狀，結(jié)果中途就被哪吒給攔下來了，還給打了回去。這樣他實在是氣瘋了，才有了水淹陳塘關(guān)，結(jié)果死了很多黎民百姓。而哪吒對李靖，也沒有兒子對父親的尊重，即便是自殺也是順著他那‘一點就著’的性格，類似于‘叫你聲爸已經(jīng)算給你面子了，還敢這么管我’的賭氣，所以就干脆剔骨還父，削肉還母——當時并不是說什么反抗父權(quán)。真照原著拍，這誰都受不了，而且也不符合我們這時代的世界觀價值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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餃子是學(xué)醫(yī)改行做的動畫，改行需要不認命，打破國人對國產(chǎn)動畫電影的成見，也需要不認命——恰好與他想要塑造的新哪吒不謀而合——我命由我不由天，就是這樣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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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《哪吒》的聰明還在于，確定主題之后，所有的劇情和細節(jié)都在為主題服務(wù)，幾乎沒有一處是廢筆。以往許多電影，敗就敗在貪多嚼不爛，想講的道理太多，結(jié)果夾纏不清，最后一個都講不利索。但《哪吒》非常純粹也非常簡單，就講這一個核心，講得明明白白，觀眾就會共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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實際上，去看這些年票房口碑雙高的動畫片，你都會發(fā)現(xiàn)這個規(guī)律——他們富含價值觀，面向成人而不是低幼向，但是他們要說的道理也非常簡單鮮明——比如迪士尼的《瘋狂動物城》，講的其實是擯除偏見，豹子不一定很敏捷，兔子不是只有速度快還很有腦子，狐貍可以有情有義，綿羊也可以城府深深；又比如皮克斯的《怪物公司》講笑聲比哭聲更有力量，續(xù)集《怪物大學(xué)》講根據(jù)自己的特長來作職業(yè)規(guī)劃，而不是一味給自己灌雞湯打雞血，有些怪物生來就比你嚇人一萬倍，跟他們拼比嚇人只能落個輸字，倒不如去做設(shè)計嚇人橋段的工程師，用腦洞取勝；還比如夢工廠的《功夫熊貓》，內(nèi)涵更加簡單：熊貓也能打功夫——成人向的商業(yè)動畫，能夠做到主題簡單鮮明，價值觀與現(xiàn)代人獲得共鳴，就會是票房和口碑的保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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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當年，陳塘關(guān)總兵李靖還是一個不近人情的角色，為了自己的名譽和前程，對“闖禍胚”親兒子也嫌棄得很。但新版《哪吒》打起了更接近現(xiàn)代人價值觀的父愛牌，讓家庭的愛意一再融化哪吒的魔丸戾氣。餃子雖然是周星馳的影迷，卻有勝過周星馳的地方——他的電影里沒有那么重的戾氣，將叛逆少年的故事輕拿輕放，這頗為難得，諷刺哪吒只知討好眾人眼光怎么不讓愚蠢村民去死的觀眾，怕是不會懂得其中的溫柔與悲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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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說對李靖的“改造”還是有煽情的成分，那么對殷夫人的“改造”就完全是當代價值觀的體現(xiàn)了——殷夫人不僅對兒子情深義重，還是個赤手能戰(zhàn)鯉魚精的“穆桂英”式女戰(zhàn)士呢。聯(lián)想到隔壁《玩具總動員4》里也出現(xiàn)了牧羊女這樣“女戰(zhàn)士”化的轉(zhuǎn)變，對女性的尊重和能力認可，看來也確實是近年來東西方電影人的共識?！皬那暗男≌f，往往會把女性角色給平面化、邊緣化，基本上沒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和訴求，這主要是當時男權(quán)時代造成的結(jié)果。到了現(xiàn)代，我們的時代也在進步，文明也更開化了，女性角色應(yīng)該有越來越重要的地位。這也更符合女性觀眾的訴求吧。我們的片子也是希望能夠服務(wù)更多的人。”餃子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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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《哪吒》第三個彩蛋預(yù)告《姜子牙》的登場，我們便知道，一個野心大到想與漫威比肩的“封神宇宙”即將開啟。要說“封神”，那確實可以自成一個神仙宇宙——《封神演義》里，各路神仙各顯神通互相斗法，每個都有自己的看家本領(lǐng)——善于遁地的土行孫、呼吸之間便見勝負的哼哈二將、三只眼睛的楊戩、千里眼順風(fēng)耳、青鋒寶劍碧玉琵琶混元珠傘紫金花狐貂在手的魔家四將……天上還有南極仙翁、雷震子飛來飛去，不要太熱鬧。真要是打起來，鋼鐵俠綠巨人蜘蛛俠還真不一定打得過。復(fù)仇者聯(lián)盟、正義聯(lián)盟，哪有我們神仙打架好看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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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許，神話熱潮終有一天也會順應(yīng)市場規(guī)律慢慢退去，但對于國漫來說，未必不是件好事——等到每一位創(chuàng)作者都能依照自己的價值觀和風(fēng)格來做出成熟的作品，那時，便不再需要“神仙的金手指”，市場變得更成熟，受眾變得更多元，創(chuàng)作也不用迎合各種類型觀眾的需求。到那時，國漫或許才真的可以像《姜子牙》預(yù)告海報上那只標志性的直鉤一樣：寧向直中取，不向曲中求。